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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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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婳輕輕搖了搖頭, “大局重要, 不能怪你, 所以那日在如雲樓裏下藥的人是姿柔?”

祁禹點頭,“是她, 衛貴妃應該並非真的想要毒害父皇, 她就是看不慣父皇與我們親近, 如果父皇在如雲樓出了事, 定會懷疑於我, 他本就不信我,到時恐怕會直接鏟除我。”

安婳想起來就一陣後怕,若祁禹因為她出了事……安婳不敢再想下去。

“如果父皇真的在如雲樓出了事, 你我都難逃罪責。”

傷害龍體是死罪,衛貴妃口口聲聲說疼愛她,卻在陷害時毫不手軟,一點也不顧及她的性命, 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。

安婳忽然想起南吉,疑惑道:“南吉也是你有意為之?”

“我從皇宮裏搬出來後,一直不放心芯月, 恣柔既然拿南吉鬧事, 我便借機把南吉送回皇宮, 南吉照顧我多年,聰明伶俐, 有她在芯月身邊, 我更放心一些。”

安婳點頭, 有些發愁,“發生今天的事後,衛貴妃和姿柔恐怕會懷疑於你。”

祁禹剛才在危急面前選擇了救她,恣柔想起來恐怕會懷疑。

祁禹滿不在乎的道:“懷疑就懷疑吧,本來她下毒之後,我便打算除掉她了,只是最近一直不在京城,沒有機會。”

“你當初把她帶回府中,原本如何打算的?”

祁禹如實以告,“我把她帶回來的時候,本想就算娶她進門也無所謂。”

“那為什麽不那麽做的?”安婳眨著黑白相間的眸子問。

祁禹看著安婳,唇角露出淺笑:“明知故問。”

安婳眉頭一動,心裏泛起絲絲甜蜜,像吃了蜜糖,嘴角微微勾了起來。

祁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安婳的手,安婳的手在他的手心裏顯得的很小,祁禹似是不舍得用力,輕輕的握著,卻緊密不分。

安婳臉頰紅了一下,輕輕掙動起來。

祁禹捂住了受傷的地方,突然‘誒呦’了一聲,。

安婳立刻不敢亂動,急了起來:“怎麽了?傷口疼麽?”

祁禹認真的點頭,輕輕晃了晃握著的手,“是啊,所以你不要動,不然傷口裂開,又要流血了。”

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還有這麽無賴的一面,安婳抿了抿唇,輕飄飄的瞪了他一眼,卻沒敢再用力,她想起祁禹剛剛為她擋刀的模樣,心裏一軟,乖乖任由祁禹牽著手了。

安婳想了想道:“不用急著把恣柔趕出府,能瞞過一時便先瞞一時。”

如果衛貴妃知道她站在祁禹這邊,定會有所行動,與其打草驚蛇,不如暫時按兵不動。

祁禹沈思片刻,才點了點頭,“有我們兩個看著她,量她也玩不出什麽花樣。”

“你相信今天這些刺客是祁嘆派來的嗎?”

祁嘆剛被景韻帝處罰完,正是該低調的時候,怎麽會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派人刺殺?

安婳左思右想,還是心存疑惑。

祁禹搖頭,“刺客招供的太過輕易,反而讓人懷疑,而且以祁嘆瞻前顧後的性格,不會這麽沖動。”

安婳點了點頭,她也這麽認為。

可是,不是祁嘆,又會是誰?

一時也想不出頭緒,只有大理寺審理後,才能知道答案了。

回到王府,安婳立刻換來大夫給祁禹包紮傷口,祁禹還是不喜歡大夫靠近,便由大夫指揮,安婳包紮。

安婳動作小心翼翼,祁禹的眼睛卻像黏在了她身上一樣,看得屋內的丫鬟們都紅了臉。

安婳一直神情專註,沒留意到他的眼神,直到打好最後一個結,才擡起頭。

祁禹連忙移開了眼,喝了一口涼茶。

一名丫鬟站在門口稟報,“王爺,恣柔姑娘醒了。”

祁禹挑挑眉,摸著下巴問安婳,“如果我去看她,你會吃醋嗎?”

安婳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,“會,不過……如果你願意帶我一起去,我可以少吃一點。”

祁禹勾唇,拉著安婳出了門。

兩人並肩走到恣柔的房門前,祁禹推門率先走了進去,安婳緊隨其後。

恣柔面色蒼白,柔若無骨的躺在床上,看到祁禹,眼裏含淚的嬌聲喚道:“王爺……”

祁禹問:“感覺怎麽樣?”

恣柔摸著心口,語氣嬌柔的道:“這裏還是慌慌的,我差點就再也見不到您了,王爺……”

恣柔欲語還休,擡眸看了安婳一眼,眼角含淚的控訴,“王爺,您剛才怎麽會不救我,反而……”

祁禹面不改色的道:“抱錯人了。”

安婳心裏憋笑,臉上卻戲精附體,用手帕捂住眼睛,假裝啜泣了兩聲,然後大聲道:“你如果不是抱錯了人,是不是就不會救我!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她算個什麽東西!”

如果只是祁禹這麽解釋,恣柔心裏還會懷疑,如今看安婳這個反應,她的眼中立刻蔓延上了得意之色,她裝作更加柔弱的靠在了床上,“姐姐,王爺自然也是想著你的……”

安婳怒指著恣柔和祁禹,像是氣到了極致一般,一扭頭,痛哭著跑出了房門。

安婳一直跑到了蓮花池邊才停了下來,大笑出聲。

過了一會兒,祁禹從恣柔房裏走了出來,關上門,然後含笑走至安婳身側。

“怎麽沒多待一會兒?”安婳問。

“不想讓你久等。”

祁禹笑了笑,然後誇道:“戲不錯。”

“彼此彼此。”安婳盈盈一笑,眼眸晶亮。

兩縷碎發從她額邊垂落了下來,祁禹自然的伸手幫她挽到耳後。

曲河正巧撞見這一幕,不由咂了咂舌,誰再說他家王爺和王妃感情不好,他第一個不讓。

他硬著頭皮走過來,“王爺……”

祁禹收回手,淡淡問:“何事?”

“皇上知道了王爺遇刺的事,十分擔心,宣您進宮面聖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曲河躬身退下。

安婳催促道:“快去吧,記得乘坐馬車,別騎馬,小心胳膊。”

祁禹點頭:“那我先入宮把今日之事稟明父皇,你今日受了驚嚇,好好休息。”

安婳點頭,含笑看著他走遠。

祁禹走後,安婳在原地來回走了幾圈,回憶起今日發生的事,心頭疑慮重重,想起那兩個名被送去大理寺的黑衣人,心頭閃過一絲不安。

她靜坐片刻,越想越放心不下,忍不住起身,坐轎前往大理寺。

路過街市的時候,正巧遇到墨亦池,墨亦池看到她停下馬,拱手道:“王妃。”

安婳見他行色匆匆,忍不住問:“墨大人這是去哪兒?”

“嚴大人說行刺王爺的刺客有些像前幾年南海的海盜,所以讓我去戶部取卷宗查閱。”

“哪位嚴大人?戶部尚書嚴謹銘?”

“正是,皇上很重視王爺遇刺的事,特派嚴大人前來協助我們調查此事。”

“不好!”安婳面色一變,心跳的飛快,如果她沒記錯嚴謹銘是李漢儒的門生。

墨亦池見她面色突變,連忙追問:“怎麽了?”

安婳沒時間跟他解釋,只道:“快回大理寺!”

墨亦池再沒多問,立刻勒緊韁繩,跟著安婳打馬往回走。

待兩人趕到大理寺,一走進門,便見大理寺的眾人神情緊張,亂做了一團。

墨亦池立刻拽過一個人問道:“發生了什麽事?”

那人看到墨亦池神色一松,“墨大人您回來得正好,那兩名刺客……那兩名刺客自裁了!”

“什麽!”墨亦池全身一震,面色嚴肅起來,“怎麽回事?怎麽會自裁了?”

“嚴大人要親自審訊那兩名犯人,不讓我們進去,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犯人怎麽就自裁了呢!。”

墨亦池眸色深了深,轉頭看向安婳,“看來王妃已經料到了。”

安婳神色看著平靜,實則手心裏已經捏出了一層薄汗,她忍不住低嘆一聲,終究還是晚來了一步,沒想到衛貴妃動作如此之快,有了李漢儒的幫助,衛貴妃果然如虎添翼。

正想著,嚴謹銘走了出來,看到安婳笑瞇瞇的拱了拱手,他向來是一個笑面虎,見人無論敵友都是先露三分笑。

“王妃,您也在這兒。”

安婳揚了揚唇角,露出笑容,微微點頭:“嚴大人。”

嚴謹銘頷首,“王爺和王妃此次遇刺,陛下十分關註,臣亦感到憂心,一接到陛下的命令,便立刻來了大理寺,還好臣幸不辱命,已審問清楚。”

他說著拿出一張按著手印的宗紙交給墨亦池,“墨大人,這是那兩名刺客臨死前交代的,已經按過手印了。”

墨亦池接過來口供看了看,眉頭慢慢皺了起來,“他們改口供說不是越王指使的?”

嚴謹銘含笑道:“正是,在我的嚴刑逼供和循循善誘下,他們承認之前是在說謊,指使他們的人並非越王,也並沒有什麽幕後主使,他們不過是想臨死拉個墊背的,全都只是普通的山匪。”

嚴謹銘頓了一下,嘆道:“可惜待我想仔細審問清楚的時候,他們竟咬舌自盡了,哎,實在是可惜,若是能審問出這夥賊匪的老巢就好了,臣必定會帶兵親自去把他們一鍋端了,給王爺和王妃報仇。”

他說的情真意切,安婳心裏卻在冷笑,剛才在牢獄裏發生了什麽只有他一個人知道,現在犯人已死,一切全憑他一己之言,這認罪狀的真假也無從辨別了。

墨亦池捏著認罪狀,臉色沈了又沈,但即使有再多疑點,犯人已死,無從查證了。

嚴謹銘把認罪狀收了回去,揣進懷裏笑道:“王妃、墨大人,你們忙,下官先回去向皇上覆命了。”

他說完笑瞇瞇地拱了拱手,然後大步離去。

墨亦池看著他的背影,怒甩衣袖,“這只老狐貍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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